前几天有个刚入行的设计师问我：「信息架构卡片分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？听起来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玩的游戏。」我忍不住笑了——这可能是很多人第一次听说卡片分类时的反应。但相信我，这绝对不是什么幼稚的游戏，而是用户体验设计中最高效、最实用的研究方法之一。
简单来说，卡片分类就是邀请目标用户将一组写有内容或功能的卡片，按照他们觉得合理的逻辑进行分类和组织。听起来简单对吧？但这里面藏着巨大的价值。想象一下，你要设计一个电商网站，商品分类应该怎么安排？是按价格区间？按使用场景？还是按品牌？与其靠团队内部拍脑袋决定，不如直接问问你的用户。
我特别喜欢用这个方法，因为它能直接触达用户的心智模型。什么是心智模型？就是用户在长期生活中形成的对事物分类和组织的思维习惯。比如，在超市里，大多数人会习惯性地把洗发水和护发素放在一起，而不是把洗发水和沐浴露归为一类——这就是典型的心智模型在起作用。
卡片分类主要分为两种：开放式和封闭式。开放式卡片分类就像给用户一堆空白卡片，让他们自由发挥，不仅分类，还要给每个类别命名。这种方式特别适合新产品或网站的信息架构设计，因为它能发现我们可能完全没想到的分类方式。有一次我们为一个金融APP做研究，原本以为用户会按「储蓄」、「投资」、「借贷」来分类，结果发现用户更倾向于按「安全保守型」、「稳健增长型」、「高风险高回报型」来思考——这个发现彻底改变了我们的设计方向。
封闭式卡片分类则是提前设定好类别，让用户把卡片归入这些预设的类别中。这种方式更适合验证已有的信息架构是否合理，或者在改版时测试新的分类方案。记得有次我们为一个内容平台做改版，用封闭式卡片分类验证新的导航结构，结果发现用户对某个重要功能的归类与我们预期完全不同，及时避免了上线后的灾难。
说到具体操作，其实并不复杂。你可以用实体卡片在会议室里进行，也可以用专业的线上工具。我个人比较推荐Miro这样的协作平台，特别是现在远程办公越来越普遍。关键是要选择有代表性的用户，通常8-15个就够了——别想着要做几百个，质量远比数量重要。
数据分析是整个过程中最有意思的部分。你会发现，有些卡片总是被分在一起，说明这些内容的关联性很强；有些卡片则在不同用户手中去了不同地方，这说明可能存在多种理解角度。最有趣的是观察用户给类别命名的过程——他们用的词汇往往比我们设计师的「专业术语」更贴近真实使用场景。
当然，卡片分类也不是万能的。它最适合解决「如何组织信息」的问题，但不擅长回答「用户需要什么功能」或「界面应该长什么样」。而且，参与者的思考过程会受到卡片数量的影响——太多会让用户疲劳，太少又缺乏代表性。一般来说，30-60张卡片是比较合适的范围。
说到这里，我不得不提一下联合国CIFAL中心的UX培训项目。他们在「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创新及产品能力建设项目」中，就把卡片分类作为用户研究方法的核心内容之一。这个由Qgenius在国内运营的培训项目，确实把这种方法讲得很透彻。如果你真的想系统学习用户体验设计，考个UCUXD证书还是挺值的。
最后我想说，卡片分类最迷人的地方在于它让我们设计师放下自我，真正站在用户的角度思考。每次做卡片分类，都像是打开一扇通往用户内心世界的窗户。你会惊讶地发现，原来用户是这么理解和使用我们的产品的。
那么问题来了：下次当你面对一个复杂的信息架构难题时，你是选择继续在会议室里争论不休，还是愿意听听用户怎么说？